我未证道前, 誓志常住此; 即令冻饿死,
不往觅衣食。 疾病宁至死, 不下山求医;
忍苦宁舍命, 不下山寻乐。 乃至一刹那,
不以此色身, 寻求世间利; 唯以身口意,
争取大觉位。 祈请上师尊, 十方一切佛;
赐予大加持, 令此誓不违。 祈请胜空行,
及护法守者; 助我以胜缘, 令此誓成办。
“接着我的又发誓道:‘我若是不得成就,不生殊胜的证解,纵使饿死也不为觅食下山,冻死也不为求衣下山,病死也不为找药下山。决定澈底舍弃今生与俗世有关的一切一切。三业(身业,口业,意业为三业,身口意不为一切诱惑所摇动,故名三业不动。)不动,一心修行成佛,请求上师本尊空行护法加持此愿成就。如果违背此誓,与其留着一个不修正法的人身,不如即死。所以如果我一旦违誓就请护法大海众立刻断绝我的生命。我死之后,还须请上师本尊加持得投生一个能修正法的人身。’发愿毕?着着又唱了一首决心歌:——
圣那诺巴子传解脱道,
加持穷子得山居;
不为世间散乱扰,
由定修观得增长。
安住无散三昧地,
开放无生胜观花;
不为熙攘戏论扰,(离戏——有无、是非、断常、一多、来去、染净及生死涅槃一切法一切见皆是戏论,如小儿言无足轻重。离戏者,离却此一切戏论直趋真如不可说境也。此处所谓绿叶者譬喻也,接前句与后句成为花叶果三种譬喻。)
愿离戏绿叶增长。
崖居一心无二意,
愿结证解觉受果;
不为魔障所中断,
我心决定克服之。
于方便道不生疑,
父传宗风子承继;
圣不动自性大悲者,
加持穷子得山居。
“自立誓起,我每天只吃一点点的巴,日复一日地苦修下去。
“我的心分虽然有大手印的把握,但是因为食物太少的缘故,体力不足,气息不调,毫不生暖乐(‘暖相’及‘乐相’为一切定的共相,‘拙火定’更为显著。),身上寒冷非常。就一心祈请上师。一夜,在光明的觉受中,好似看见马尔巴上师,有许多女郎围绕着行会供。其中有人说:‘那个密勒日巴,如果生不起暖乐,怎样好?’马尔巴上师说:‘他应该如此如此的修。’着说就把修的姿势做给我看。醒后,我就依法结六灶印(‘六灶印’即一种特殊之坐式)。以求生体乐,调匀呼吸,以命根风(‘命根风’即命气也,八识之所依也。)而束语业,以法尔解脱方便调伏妄想,心趋宽坦。这样修行以后,果然生起了暖乐。
“如是过了一年,心里就想到外面去散散步,到村庄上去走一走。正准备要走的时候,忽然想起我从前所发的誓来,就自己唱了一首警策自励歌:——
大金刚持马尔巴, 加持穷子得山居;
蜜勒日巴尔怪人, 自唱自听自策励;
无人伴居无人语, 欲出散心寻攀谈。
世间火宅烦恼窟, 岂有遣心解忧诀;
勿动勿动住本然, 心若浮飘招恶缘;
勿散勿散持正念, 心散恐被恶风牵。
勿行勿行洞中坐, 外出当被业石绊;
莫望东西莫抬头, 抬头张望心散乱;
勿睡勿眠勤精进, 贪睡则烦恼算。
“歌唱毕,自己勉励自己,便愈加书夜不息地勇猛精进,道行更渐增长。这样又过了三年。
“我虽然一年只吃一开巴,但是过了这几年以后粮食也就要吃完,最后终于一点没得吃的了。眼看着这样下去只有饿死一途。我想世人以宝贵的人身孜孜于求财,得了一点就欢喜,失去就苦恼,真是可怜。以充满三千大千世界的黄金,比之于成佛的事业,实在藐不足道。若是不成佛而白白舍弃了这个身体,真太可惜。那么,我是不是要去找一点食物来维持这个生命呢?同时我又想起了从前的誓言,究竟应不应该下山去呢?思之再三,觉得现在出去,并不是因为贪玩,而是为了要得到修法所需的资量,所以此行非但不算违背誓言,而且是应该做的。为了求得一点苦行的资量,我于是就走到了护马白崖窟的前面。
“那个地方,一望宽阔,日光温暖,溪水澄清,遍地长着茸茸青草和绿色的野荨麻。我一见之下,大为欢喜,心里想:‘这样就不用下山去了。就可专食荨麻好了。’从此以后我就以荨麻度日,继续修行下去。 44/72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47 下一页 尾页 |